世界怎么会那么的黑暗
看看这个故事,你就明白了。
一个曾经的小镇青年、警察、公务员、记者、编辑,最后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中生代作家。他书写灰暗的人生,理由就像他说的,“你自古就没有听说过幸福剧或者幸福小说吧?”
2012年12月17日下午6点,作家阿乙穿着过大的羽绒服,站在寒风中,等车。
正是北京的下班高峰期,终于坐进车里,阿乙一言不发,车开了。
车转入辅路没走多远,堵上了。前面拐角处似乎是一个女人被撞,有人扶着她,可能正要上医院。
阿乙伸着脖子观望了一阵,说:“这可能是‘碰瓷’吧?”
阿乙前几年遭遇过“碰瓷”。那也是在一个下班高峰时段,阿乙打车回家,刚上车,出租车就被一辆电瓶车撞上了。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呻吟,说膝盖很痛。司机建议送伤者上医院,阿乙跟着去——
“谁知道到了医院以后,情况就变得奇怪了。”阿乙坐在前排,并不转身,对着挡风玻璃自说自话。
受伤的男人叫来乌泱泱一片亲戚,出租车司机见情况不对,丢下几百元钱,走了;亲戚们围着阿乙,说因为这事耽误工作、没赶上火车、疗伤保健……最后让阿乙掏了三千多块钱。
“我当时在做上帝或魔鬼之间选择,最后我决定做上帝,任他们宰割。”阿乙说,“事后一想,觉得这事有点恶心。”
“这事让我觉得恶心,不能相信人。”要再遇到这男人碰瓷,阿乙说,自己会选择作魔鬼,“我会下车踢他两脚,然后走。”
他认为欺骗消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,种下的恶因只会带来恶果,“药家鑫也不是这样吗?”
车终于能动了,阿乙没有转过身,继续对着挡风玻璃说话:“当一个人被世界孤立时,是很惨的。”他又说起一件被“道义狂徒”们叫好的事:一个人在地铁上随手扔香蕉皮,有人上前指责,乱扔者拒不捡起垃圾,后来被人揍了一顿。
阿乙想:人凭什么以上帝或审判者的姿态勒令他捡起来?谁赋予他们这种权力?“在很多所谓的道义的事情里,比如打小偷,我们看到快意的一面,这其实是非常肮脏的。”
出租车混入车流中缓慢前进,逐渐接近目的地。阿乙假设出一个小说场景:一群拳师每日苦练,抱怨没有实战。教练于是带着拳师坐地铁,但凡发现乱扔垃圾的人,抓住就一顿暴打。“到后来可能没人乱扔垃圾,但社会就能变得清洁了吗?不会。因为这群道义的狂徒会故意扔垃圾在地上,然后污蔑你,对你实施一顿暴打。”
自问自答后阿乙似乎有点窘,转过身来辩解前一个话题:“当然药家鑫是杀人犯,这不好。”
他说并非为孤立者说话,而是分析人的困境。“这种困境每个人都可能遇到。我总是同情这种被孤立的人,好比一个人走到办公室,所有人都怀疑他是小偷,就像被剥光了一样。”
“尊严被一扫而光,这样很惨。”
出租车抵达目的地,二十分钟的车程中,阿乙说了七次“恶心”,四次“这样很惨”。
那天阿乙去参加某新杂志的发布会,如往常一样,他坐在台上,罔顾旁人,埋头看书——在任何场合下都在看书,阿乙以此闻名。
轮到他发言时,阿乙先揉了揉眼睛,含混且小声地说了几句,待回过神来,才侃侃而谈。他说自己如何被误归入侦探小说界,又自嘲是“南三环的东野圭吾”。
拿起话筒时他是作家阿乙;放下话筒,他是无名者艾国柱那是他32岁之前的原名,代表曾经的小镇青年、江西某地的警察、公务员、记者、编辑,直到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中生代作家。
阿乙的小说多取材于警察经历,以侦查故事为底色,杀人、爆炸、失踪,诸多故事都展现闭塞沉闷的小镇,年轻人苦寻出路,彷徨,纠结,孤独。
“阿乙”和“艾国柱”互显互见,成名作家的自信骄傲与小镇青年的压抑沉闷混杂在一个人的身上。他离开农村如今定居城市,当被问及是否想要离开北京时,他毫不犹豫地说:“不,不想,我在这挺好的。”
其实世界的黑暗是取决于统治阶级的,如果人人吃得上饱饭,有的是钱花。还有人去偷窃和抢劫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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